蘇芒忙的焦頭爛額，她到了這邊之後先是去了死者的家裏，然而調查並不順利，家屬的冷言冷語這還算是好的，有的直接就是糾集人打起來了，幸虧趙典護著，蘇芒也就是被推了一下，可是左鐵嘴卻是有點倒黴，挨了一棍子。

攝影機倒是沒事，不過自己進了醫院。

直播戛然而止，網上一片議論。

“蘇芒要真的是無辜的話，那死者家屬為什麽對她動手，難不成那張婷婷是冒牌貨，其他的家屬也是冒牌貨？”

一石激起千層浪，原本還對蘇芒有利的形勢驟然間就是三百六十度轉變，而秦靜這時候接到了好幾個電話。

一個趕著一個，秦靜幾乎要哭出來了，可是對方掛斷電話卻是決絕的很。

“怎麽了秦姐？”趙典有點擔心，這邊蘇芒還在硬抗著，可是秦靜先崩潰了算什麽回事，這不是內部先亂了陣腳嗎？

“代言，原本跟我聯系的要蘇芒代言的產品都說先暫停下來，還有之前的那個巧克力的代言，直接說是終止，他們換代言人。”秦靜忍不住都要罵娘了。

都是瞎的嗎？明明蘇芒是冤枉的，結果根本不分青紅皂白，真以為稀罕他們家的代言呀。

“沒事，秦姐，有分量的那幾個都還在。”趙典安慰了一句，小香家的才是重點，和羅一杭合作的白家的那支廣告也沒問題，不過是那個……

趙典正想著，秦靜手中的手機又響了起來，這次是蘇芒的手機，而來電人，秦靜猶豫了一下，沒有去病房裏打擾蘇芒。

“蘇芒，這件事處理的如何了？”白秀的聲音平平，沒有一上來就是說終止合同什麽的，秦靜微微放心。

“白小姐你好，我是蘇芒的經紀人秦靜，蘇芒現在在檢查，不好接電話。”秦靜頓了下，這才問道：“白小姐打電話過來，是關於代言的事情嗎？”

因為那支廣告，如今羅一杭和蘇芒已然成為了白氏藥業的代言人。藥品安全顯然更是一個大命題，秦靜不是不明白這通電話的含義，可是還是覺得幾分心寒。

“近朱者赤嘛，也算是，我也沒辦法，畢竟你要知道大家族就這樣，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……”白秀這邊說著，忽然間聽到那邊有異響，不由問了句，“怎麽了？”

“沒事，是我。”蘇芒拿過了秦靜手中電話，“之前也想過這件事可能會影響白氏，不過一時間忙著這邊的事情，忘了跟白小姐說了。”不檢查不知道，蘇芒胳膊上不知怎麽的有了擦傷，塗上了藥水後有點疼。

“蘇芒，這件事我們都清楚和你沒關系，可是消費者卻並不明白，我們家裏那群老頑固我也沒辦法，我只能給你五天時間，五天之內要是這件事情解決了，咱們還繼續合作，不然的話，希望你體諒我的處境。”

“我明白，謝謝。”蘇芒幹凈利落地掛斷了電話，白氏的顧慮她明白，處理不好眼前這樁，蘇芒名聲毀了，其代言的產品也會蒙受汙點，五天，已經是白秀仁至義盡了。

“怎麽都這樣呀！”秦靜忍不住哭了起來，蘇芒卻是笑著幫她抹了把眼淚，“沒事，我打個電話，你們去買點東西，對了問一下左記者想吃什麽，他骨折還挺厲害的。”

左鐵嘴受了傷，而礦泉水公司的郭經理也沒好到哪裏去，自報家門後就是挨了打。如今他們這支隊伍可真是慘烈的很。

“趙哥，你一塊兒過去吧，我在這裏靜一下。”不是不明白趙典的意思，他是害怕受害者家屬再來鬧事，不過這裏是醫院，若真是鬧起來，誰都不好看，再說她機靈著呢，雖然要調查這件事，可是沒調查清楚之前是不會把自己給折進去的。

趙典有點擔心，可耐不住蘇芒的話，到底還是陪著秦靜去買東西，相比起來，秦靜更是不讓人放心，這支隊伍本來就掛了彩了，再出點什麽事可就真的不好了。

看兩人走後，蘇芒拿起手機打電話。

汪燕接到蘇芒的電話還是意料之中的，只是沒想到這麽快。

“汪姐，現在方便說話嗎？”病房裏左記者在和郭經理聊天，倆人難兄難弟似的。

“我倒是沒問題，你那邊還好？”汪燕也在關註著，然而現在蘇芒的消息是半點也看不到。

“還好，出了點小意外。”蘇芒笑了笑，只是汪燕的話很快讓她笑不起來了，“那你得有心裏準備，剛才我剛看到新聞，有人爆料你耍大牌，在劇組拍攝的時候公報私仇，打臉其他女演員。”

汪燕說得很慢，那邊沒聽到蘇芒的聲音，她不著急，可是好一會兒蘇芒還是沒說話，汪燕正準備開口，卻是聽到蘇芒說：“是嗎？墻倒眾人推，所以汪姐你是打算給我雪上添霜呢，還是雪中送炭？”

汪燕聞言一笑，“咱們是校友，我自然不會落井下石了，蘇芒我相信你既然敢出面那就有解決的辦法，采訪稿我已經整理好了，回頭發你郵件，又哪裏不滿意再磋商，我初步安排的是下月的版面，獨家專訪，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。”

汪燕掛斷了電話，蘇芒看著手機上的郵件提示，汪燕很大膽，難怪雖然林芮姐不喜歡她，卻也是對她的工作能力很是欣賞，不是所有人都能頂住壓力的，尤其是這個圈子更新換代的快。

當然，汪燕也是賭徒一個，贏了的話，將來自己惦著這一份情，和她的合作自然是少不了，畢竟雪中送炭的沒幾個。可若是輸了，頂多雜志銷量出點問題，回頭還是能有起色的，輸的最慘的還是自己。

可是這又如何？還是那句話，雪中送炭的畢竟不多。

整理了一下情緒，蘇芒推門進了去，左鐵嘴看到蘇芒樂呵了起來，“正好剛才看新聞，能不能給我做個獨家專訪？”

蘇芒眨了眨眼，“職業精神挺值得誇獎的，不過你現在胳膊還能拿得住攝影機嗎？”

“飯碗總得保住，不然的話誰給我飯吃？”左鐵嘴笑了笑，他就是左胳膊輕微骨折，不用力的話沒關系的。

他搗鼓了一會兒，然後繼續開始直播。

網上同步起來，看到病房裏的情形有點驚呆，只是左鐵嘴和郭經理都是受了傷，蘇芒卻是沒事人似的，很快炮火又是開向了蘇芒。

“怎麽還有臉直播？難道因為有靠山，就這麽有恃無恐？”

“樓上的看了帖子是吧？不過別這麽快下定論嘛，說不定回頭又自己打臉。”

彈幕裏直接吵了起來，這也算是史無前例的了，蘇芒沒空看這個，她給兩人倒了水，“我再去和當地的警方聯系一下，希望能找到一些能用的……東西”蘇芒猶豫了下，最終換了個詞。

左鐵嘴艱難地拿著攝影機跟著，“你走慢點，我還得錄像呢。”

蘇芒的聯系並不順利，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天色徹底黑了下來，她和左鐵嘴找了個小餐館去吃飯，兩人都有些疲倦。

“怎麽辦？”這邊顯然是不準備配合的，左鐵嘴是混娛樂圈的，不屬於電臺記者，所以人家不賣面子也沒辦法。攝影機早就關了，他也不想打開。

“明天再來趟吧，我聯系一下，看看能不能找熟人。”她不必隱瞞自己的底牌，怎麽說呢，因為那一棍子，蘇芒對左鐵嘴還帶著幾分革/命同志的友誼了。

蘇芒翻看通訊錄，劃過顧自安的名字時，猶豫了一下，最後還是往下翻，只是好像她能求助的人並不多。

“吃完了回去休息吧，明天再說。”收起了手機，蘇芒興致不怎麽高。

……

顧自安電話打過來的時候，蘇芒正躺在當地的小旅館裏，看著天花板上的漆斑斕剝落，她睡不著，拉上了窗簾，然後開著燈，瞪著房頂。

電話接通，蘇芒看著那邊，不知道該怎麽說，良久才道：“顧先生在國外？現在國內是淩晨。”她之前想要睡覺，所以手機關機，可是睡不著，起來刷新聞，都是關於她的。

片場耍大牌，打女演員的臉，不止一個女演員這般爆料。

有營銷號艾特了方媛媛，而方媛媛以一個委屈的哭臉轉發了微博，下面米分絲安慰自家偶像，然後就來蘇芒微博下面掐架。

蘇芒放下手機，她之前看到了顧自安的來電的，只是不知道怎麽回覆，索性就假裝沒看見，可是不曾想顧自安不死心似的，又是打來了。

“嗯，出了點事情，突發狀況之前關機了。”顧自安看到了國內的新聞，那直播視頻是戛然而止的，他不是沒處理過這類的事情，而且因為蘇芒對娛樂圈也有所了解，並不難猜出發生了什麽，想要問蘇芒怎麽樣，可是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，最後卻是吐出了五個字。

“蘇芒，對不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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